青年作家们正在思考什么,担心什么,创作什么?听听他们怎么说
12月6日,第十一届《钟山》全国青年作家笔会在南京举行,《钟山》编辑部的资深编辑们坐下来,倾听来自全国青年作家的声音,他们正在思考什么,在担心什么,又在创作什么?

青年作家怎样走出自己的路
对于青年写作者来说,所求的目标是什么?是获奖吗,是畅销吗,还是为了自己的内心而写作?几位青年作家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来自黑龙江的青年作家丁小宁首先讲述了自己的写作历程,丁小宁认为作为写作者不应该满足于只写出可以发在大刊上的东西,“应该不断的跟这个世界磨合,和自己磨合,用不一样的眼光去审视自我和他人的关系,还有他人与世界的关系。”丁小宁不断审视自身的恨与爱,由此形成了一篇篇作品,“文学只会让一个纯粹的写作者上天堂,而不会让心怀杂念的人收获一些很美妙的东西。如果写东西之前,发心是不正的,日后必会反噬自己,所以我日日提醒自己,要清楚自己活着是干什么的。”
对于来自苏州的青年作家丁予淇来说,看清自己的生活对创作而言十分重要。真正的文学表达是个体生命体验的独特投射,“我觉得个体表达的独特性是打破算法同质化牢笼的利器。” 丁予淇从自己身边的人、事获得灵感并创作小说,这些来自真实生活的柔软情感成为她写作的雏形,“想要呈现出好的艺术作品,便要先领略生活,诚恳的面对自己的欲望情绪和各种想法,并且诚恳的描述它。”
“塑造人物之间先塑造一个自我,这个自我是我孕育出来的另一个我。”青年作家李清越表示,她通过个人创作和生活经验提出,写作不仅是一种私人感情的表达,也的确肩负了一份责任“从曾经书写我自己,到我想书写更多的和我一样的、或许并没有背负着巨大悲剧的普通女性。”
来自滁州的青年作家余启凡也提到了深入生活对确立文学创作道路的重要性,他特别提出创作者不能无视生活中的痛苦,“我们作为创作者还是应该真实的记录下这个时代,现在的人是怎么想的。”
青年作家张秋寒也分享了自己的文学创作主张:“写作应该避免被一些风潮感染,不是最近流行什么我们就照着那个样子打扮自己。写作需要很多自述,那些没有被岁月腐蚀的作品都具备了这一点才流传了下来。”
青年作家袁德音认为生活是大于文学的,小说的创作首先是取悦自己,再是取悦读者,“如果好好热爱生活,生活也一定会反哺文学。”
出生在甘肃陇南长期生活在武汉的青年作家穆萨认为,在当下这个信息繁杂的时代,作者要和自己进行博弈,“在今天,我们获取的大量信息都是由语言文字、视频、图片再现出来的,对我来说,当我在场的时候不是被周围的环境塑造出来的我,而是真正源头意义上的我,只有这个我在场的时候,我写下的文字才是我在场的。”

我的生活是我的文学现场
很多作家终其一生都有一个创作的母题,而这之中,家乡是非常重要的创作母题来源,故乡的风景、人情、记忆给作家带来无穷无尽的灵感。对家乡的书写在这一代青年作家身上依旧延续。
来自广西桂林的青年作家东楼坦言自己对文学的主张很简单,“我写的大多数都是关于我的家乡桂林的东西。我记忆中对这个城市很美好的回忆,以及我在桂林很多有趣的经历,书写那些不太为人所知的、和其他地域有差异的东西。”
来自广东揭阳的青年作家卢爔则从潮汕文化中获得了文学创作的灵感,潮汕文化的传统在现代摩天大楼中继续存续,这种奇妙的新旧杂糅的城市生活经验影响着她的文学创作,“很多时候我非常需要从我自己的生活经验,从我心理结构出发,然后重新书写,忠实于我自己,忠实于这个时代的社会文学。”
来自山东临邑的青年作家刘星元走上文学道路也与自己的家乡有关,2018年他第一次向《钟山》投稿了一首长诗,现在看来写得错漏百出,但是当时得到了编辑的认可,“我在想,为什么编辑老师会认同这首诗呢?我相信可能是因为写了当时在场的我。”这是一首写县城的诗,直到现在刘星元还生活在县城,观察着县城,“在写作当中,我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县城的观察者,这些年写的作品,包括出的书也都是关于与县城有关的。并不一定所有的经历都可以书写,但对于文学而言,在场永远是没有错的,是我们文学创作的来路,也是我们文学创作的去向。”
穿梭在算法和流量的迷雾之中
参加这次笔会的部分青年作家们不仅有严肃文学的创作经验,还有人有网络文学创作经验,作为在互联网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创作者,网络数据、网友的讨论是一个很难被完全回避的问题。几位青年作家从自身的创作经验出发分享了自己对于文学创作的流量问题的思考。
青年作家苏生的长篇小说《夜奔》是以网络连载形式完成,她对算法的迷雾与流量洪流有着切身体会,“随着《夜奔》的连载,我清晰地感受到,如果把小说比做一条船,流量的作用绝不仅仅是承载和传送的船,它甚至可以左右船的航向。”这段创作经验让苏生开始思考网络文学与严肃文学的定义和分析,“写作者在流量的大海中闯荡,也许是为了去远方,也许是为了谋生,这当中必然会和大海产生博弈。我希望所有的写作者都可以抵达自己的目的地。”虽然《夜奔》是以网文形式诞生的,但他的创作态度是严肃的,“无论未来我以何种形式创作,我都会坚持这种严肃,也感激网络为我的创作初体验带来的幸运和思考。”
青年作家张粲依从自己的阅读经验出发分享了对于网络文学的思考, “有时候我们可以从网络小说中进行借鉴,进行改装。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需要的并不只是一个故事,而是一套与这个时代相匹配的表达方式。”
青年作家孟祥鹏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在我们眼下信息技术、媒体技术非常发达的环境里,小说到底还是不是一个讲故事、尤其讲一个非常有趣故事的最佳媒介,这个问题有待商榷。”小说是讲故事的,但是现在能够讲故事的媒介太多太多,吸引眼球的东西数不胜数,“这种大环境里,比较重要的是小说到底应该怎么写,或者文学应该坚定什么样的立场。”由此,孟祥鹏认为纯文学应该拒绝成为市场流量的附庸,“也许严肃文学在寻求有趣的读者来看挺无趣的,但也正是这种无趣,才保护了现在人的精神困境的复杂性和我们思考的复杂性。”
青年作家傅悬也分享了自己网文创作的经验,并思考互联网时代是否正在诞生新的文学,“打工人文学、发疯文学是不是文学?我们对AI输入想象性的指令,是不是文学的一种?在写作的立场上也好,批评的立场上也好,阅读的立场也好,我们怎么看待字面意义上呈现的文学还需要更多思考。”
笔会最后,《钟山》副主编貟淑红对发言进行了总结,貟淑红在《钟山》已经工作十五年有余,在听到这么多青年作家的对话,她感受到了一代一代青年作家与青年文学的蓬勃生机,“和青年作家、青年文学在一起,我就会感觉到文学让人年轻,青年文学更让人感觉到蓬勃的生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今天的会面让我再次感受到了这一点。说一千道一万,我们最后还是要落实在作品上,希望大家未来能够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沈昭
校对 陶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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