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不是乖巧可爱的鸟儿”，濮存昕再排契诃夫《海鸥》

来源：淘生活问答时间：2025-07-03 13:04

大幕在悠扬的手风琴与乐队伴奏中缓缓升起，大树被推上舞台。伴着伊琳娜的钢琴声，环形幕布上投映出充满俄罗斯风情的湖边风景油画。作为全剧重要道具的皮箱堆满舞台——一个崭新的契诃夫戏剧空间，在观众眼前构建起来。

7月2日，这出充满诗意的《海鸥》登上北京国际戏剧中心·曹禺剧场的舞台，再度向观众展示契诃夫笔下流动的艺术世界。

剧照

《海鸥》是契诃夫创作于十九世纪末的作品。1896年初演时，因“缺乏戏剧性”而告失败。1898年，经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重新诠释的《海鸥》在莫斯科艺术剧院上演并大获成功，该剧由此被确立为“现代戏剧里程碑”。有观点认为，该剧揭示了“人类在困境中寻找意义的永恒困境”。现代评论则常将其与存在主义哲学关联，认为其“预见了20世纪人类的精神危机”。

1991年，时任莫斯科艺术剧院总导演的叶甫列莫夫应邀在首都剧场执导该作，濮存昕当时出演剧中“不敢面对真实自我”的男主角特里波列夫。2023年，濮存昕升任导演，采用全青春阵容重排《海鸥》。在他看来，《海鸥》的经典性，就在于剧本中蕴含着多元的解读空间和丰富的隐喻密码。

“我现在比那个时候（1991）更有了一些自己的主见。海鸥可不是乖巧可爱的鸟儿，它欲望极强，是一种很凶狠的猛禽。而《海鸥》中的每一个生命都像海鸥，他们渴望飞翔，却大多未能真正翱翔，甚至折断了翅膀。科斯佳最终选择的极端方式，更像是一种深刻的警示。因此，我们的舞台呈现着力刻画了这种毁灭感。”濮存昕介绍说。当剧终随着一声枪响，两棵大树轰然倒下，环形幕布连同如画的风景瞬间垮塌坠落，人物在崩塌中定格，隐约的枪炮声里，唯有一只白色的海鸥在光束中奋力振翅，直向天际飞去——它，就是新的希望。

濮存昕导演

时隔两年，面对第二轮演出，导演与演员们都希望能像海鸥一样重新振翅出发。“我由衷地希望能继续攀登这座艺术高峰。也希望演员们能和我一样，从最初的接近角色，在寻觅中初识，到逐渐形成自己的理解，能够主动地去塑造。让思想引领语言和身体动作，并成为彼此交流的基石，最终以从容的表演意识，把握自己与观众的关系。”濮存昕说道。

剧照李小萌饰演妮娜（前）、李越饰演科斯佳

导演对人物关系的新阐述，也让演员们有了新的创作方向。在上一轮成功挑战了科斯佳这一角色的李越表示，这轮排演要尽量还原剧本本来的模样，“尽量拿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把剧本和导演想要表达的，多呈现一些出来。”与妮娜共同成长的李小萌认为角色给予了自己力量，“这次要牢牢抓住与科斯佳、特里果林的人物关系，把人物之间的情感表达得更加极致、准确，更重要的是表达出妮娜心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