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13回之潘金莲约法三章

来源：淘生活问答时间：2023-12-02 09:22

原标题：细读《金瓶梅词话》第13回之潘金莲约法三章

西门庆暗渡陈仓，从自家花园逾墙而过，到了花子虚家，趁着花子虚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和早已暗通款曲的李瓶儿成其好事。

西门庆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和李瓶儿偷情是瞒天过海，无人知晓。却不料被潘金莲瞧出了些端倪。没办法，这就是女人的直觉。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拿西门庆也没办法。

这一日，潘金莲和孟玉楼在饭后时分，在花园的亭子里一边坐着，一边做些针黹。只见不知从哪里掠过一片瓦来。

孟玉楼正低头纳鞋没有注意到，但却没逃过潘金莲的法眼，于是四下观瞧，影影绰绰看见墙头上有张年青女人的脸一晃而过。

潘金莲叫过孟玉楼，用手点指，说刚才隔壁花家那大丫头好端端不知在墙头上干什么，一晃就不见了。不过，说完也并不在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到了这日晚夕，西门庆从外面吃完酒回来，进到潘金莲的房中，换了外面的衣服，就趔趄着往前面的花园里走去。轻车熟路地逾墙而过，到隔壁的花家跟李瓶儿厮会去了。

不成想，潘金莲见西门庆最近总是一个人往前边的花园里去，就留了个心眼，在后面偷偷地跟着他，眼见得西门庆踩着梯凳过墙去了，心下便知端的。

这日晚上，潘金莲便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也不曾睡着。到了次日天明，西门庆从李瓶儿那偷情回来，到了潘金莲这里。潘金莲一迳睡在床上，对他完全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

西门庆见此情形便知不妙，就温言软语和潘金莲说好话，想要哄她开心。潘金莲却突然翻身坐起来，一手揪着西门庆的耳朵骂道：“趁早实说，从前以往，与隔壁花家那淫妇得手偷了几遭？一一说出来，我便罢休。但瞒着一字儿，到明日你前脚儿但过那边去了，后脚我这边就吆喝起来，叫你负心的囚根子死无葬身之地。……”

估计西门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揪着耳朵这么跟他说话。潘金莲之河东狮吼凶悍无比，得理便不饶人，由此可见一斑。

西门庆自知理亏，被潘金莲抓住了他和李瓶儿偷情的把柄，只得低声下气，讨好潘金莲说，李瓶儿答应替你和大娘吴月娘做双鞋子，还要认你们两个做姐姐。

没想到潘金莲根本就不买账：“我是不要那淫妇认甚哥哥姐姐的。她要了人家汉子，又来献小殷勤儿，哄骗人家老婆。我老娘眼里放不下沙子的人，肯叫你在我跟前弄了鬼儿去了！”

西门庆被潘金莲一番纠缠，逼不得已，只得将李瓶儿上次给他的，两根宫里带出来的金玲珑寿字簪儿，从头上拔下来送给潘金莲，谎称是李瓶儿托他捎给你的。

这两根簪子是皇家制造，做工甚是精巧，这种好物是出身是市井的潘金莲从没见过的，更别说拥有了。潘金莲还是识货的，得了这两根簪子，便满心欢喜。

这才把西门庆和李瓶儿私通偷情一节暂时翻篇了，甚至还说出“等你过那边去，我这里与你两个观风，叫你两个自在㒲捣。”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潘金莲刚得了西门庆两根上等的簪子，马上就见风使舵，改了口了。

不过，潘金莲还是跟西门庆提出了“约法三章”：头一件，不许你往妓院里去；第二件，要依我说话；第三件，你过去和她（指李瓶儿）睡了来家，就要告诉我说，一字不许你瞒我。

这个时候，不要说“约法三章”，就是“约法九章”，西门庆焉有不答应之理。

自此，西门庆每次去李瓶儿那里厮会，都会回来一五一十告诉潘金莲，又说李瓶儿如何生得白净，身体柔软，好风月，善饮酒。

有一回，西门庆更是从李瓶儿那里弄来了些春宫画的手卷，这个玩意就连见多识广的潘金莲都没见过，兴致来了，两人竟然展开这些手卷研习，在锦帳之中，共效于飞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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